佛珠终于停下,吐了一口好似郁结了几十年的闷气,抬手将佛珠啪嗒一声丢在桌子上。
澄荼和尚伸手招过不明所以的李遗。
待这小子走近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凑近了自己,恨恨道:“老子还是心太软了。”
回过神来,吃痛地挣脱的李遗疑惑道:“国师?”
忍不住四下张望,这佛门重地,总不至于中邪了吧?
老和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怔怔发呆的小子,忍不住又抬手给了一个爆栗。
李遗吃痛,老和尚瞪着眼睛道:“家国大事,哪有简单的。你小子三言两语一鼓动,我热血一上头,就冲上大殿,越俎代庖?美其名曰积攒功德?哪本经书教你的?”
李遗还嘴道:“你连我都救,那么多人你就忍心不救?”
澄荼淡淡道:“你小子也算家国大事?”
李遗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瞬间熄灭:“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澄荼幽幽一叹:“尽人事,听天命。”
接着又道:“心关难过,纵你在六不寺磨破嘴皮也无用。心关好过,我才决定来此见你,终究还是应了所求。”
“明日你就可以回去复命了,记得,把那小姑娘也带走,她的事情,我插不了手,也不想插手。”
李遗双手一摊:“我还能说什么?”
正事说完,澄荼深吸一口气,重新捡回佛珠,慢慢捻动:“怎么样?出身寒微,偶得福贵,感受如何?”
李遗这下再也端庄不起来了,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郁郁道:“不怎么样。”
澄荼呵呵道:“评价不高啊,这可是你的命格。不自信自强,什么日子给你过都不会怎么样的。”
李遗颇有些生气:“你很喜欢玩弄人的命运吗?”
澄荼脸上带着在李遗眼中徒增三分虚伪的笑意:“贫僧说了,这本就是你的命格,出身寒微、草野游历、乍得尊贵,嗷,包括贫僧的推波助澜,都是命格既定的。”
李遗听得头大:“你读书多,你说的对。”
既然老和尚已经应承下来了,李遗也没有心思继续待下去了,起身就要告辞。
临走出大殿时,李遗还是忍不住追问道:“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