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问为什么不是沈屿之和沈清柯来,而是沈清柯和沈清棠来。

    在北川这一年,沈清棠的表现有目共睹,有些话不需要说到明面上。

    沈清棠登门拜年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一家拜完,在门口因为伴手礼互相拉扯一下,就去下一家。

    大概一个多时辰,一行人便把应当去的沈家长辈家里都拜了一个遍。

    沈清柯让沈清棠和季宴时先回家,他得去给老师拜年。

    他如今的老师就是陈老太爷。

    沈清柯都去了,季宴时这个学生不去也不合适。

    于是,沈清棠又被裹挟着到了陈家。

    陈家院墙外头看着高门大户,拒人千里之外、高不可攀,其实门里头热热闹闹。

    小孩子们在庭院里打闹。

    大人们有在亭子里围炉煮茶的,有在屋子里闲聊的。

    沈清棠三人两娃,穿过前院。

    季宴时和沈清柯抱着孩子去书房找陈老。

    沈清棠拎着伴手礼去找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畏寒,冬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土炕上。

    看见沈清棠进来,橘皮脸上浮起亲切的笑,“要不说是年轻好?!你看,你一进来,我这灰扑扑的屋子里就有了颜色,像是春天来了!”

    “老夫人还是您会说话!夸得我都脸红不好意思了。”沈清棠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一旁伺候着的嬷嬷,朝陈老夫人躬身行礼,“老夫人,过年好!”

    “好好好!”陈老夫人连说三个好,从背靠着的被褥下面随手摸出一个红色的小荷包递给沈清棠,“压岁钱,拿着玩,别嫌少。”

    沈清棠也不推辞,收了荷包,在陈老夫人的授意下,脱鞋上炕,盘腿在陈老夫人身边坐下。

    “这么冷的天还让你们跑这一趟。有这心就好,不必费劲。”陈老夫人不是客套。

    她这把年纪早已经不再看中那些虚礼。

    “家兄和夫君都是陈老太爷的学生,我不过是跟着来添乱的。老夫人你可莫嫌我!”

    陈老夫人对一旁的嬷嬷说,“你瞧瞧!我就说这丫头讨人喜欢吧?别说我那些不成器的女儿,就是孙女和重孙女绑在一起都不如你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