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

    不对,皇上的妃子怎么能叫王妃呢?

    王妃应当是王爷的妻子。

    见沈清棠脸上的茫然被错愕取代,季宴时才接着道:“我娘是和亲公主,远嫁西岐,是西岐的王妃。”

    沈清棠倒吸一口气。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有点儿大。

    和亲公主,西岐王妃为什么会在云城?

    为什么季宴时会是当朝天子的儿子?

    其中暗藏的皇家机密沈清棠一点儿都不想知道,连连摇头,“你别说了!我真不想知道。”

    这种事,知道的越多,死的真越快。

    季宴时却没像以往那样听她的话,继续道:“我那好父皇把我们母子囚禁在云城,对外声称我母妃身体不好,需要在云城修养。

    父皇很讨厌我。每次见我都要打骂。动辄打的我浑身是血,母妃每每会心疼痛哭自罚。

    我不想她心疼自伤,就穿绯色的衣服。因为……”

    季宴时抬手,示意衣袖上绯色的纹路,“这颜色和血一样。就算血打湿了衣衫,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后来,穿习惯了,便懒得再换。”

    季宴时的语气始终很淡,沈清棠却听得喘不过来气。

    心脏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用力攥着捏紧,疼到无以复加连呼吸都困难。

    沈清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能说什么?

    季宴时如今早已经不是那个无能为力只能用绯色衣衫遮挡伤口的小孩。

    “沈清棠。”季宴时轻声唤她,“我穿绯衣是怕母妃心疼。今日说出来却是要你心疼。”

    心疼他了,是不是就不这么排斥他?

    沈清棠捂着心口的手,颤了一下,垂下眼,不敢看季宴时。

    她明白季宴时什么意思。

    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沈清棠一家四口跟随引路的小厮进了陈府。

    她不是头一次来陈府,却觉得陈府之前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陈设没变,仆从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守规矩懂礼仪。

    只是似乎笑容多了些。

    府中的气氛似乎不像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