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流。

    在北川,一条人命没那么重要。

    别人只当沈清棠贴着他放狠话。

    而他心虚的一句话都说出来。

    实际上他像被看不见的空气束缚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触感还在。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匕首锋利的尖端割破衣衫,抵在心口的位置。

    也能感受到匕首一点点戳破皮肤向内割的锐痛。

    此刻,一个无比清晰又恐怖的念头浮上心头。

    沈清棠想杀他!

    沈清棠真会杀他!

    沈清棠确实想杀了沈岐之。

    她气疯了也憋疯了。

    她不明白沈岐之到底哪来的底气觉得他随便哄两句她就会丢下一双儿女随她回京?!

    他凭什么觉得她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凭什么觉得她的儿女还不如回京重要?

    重点是他至今都不觉得自己有半分错!

    以大乾的律法,根本不会制裁沈岐之。

    指望律法不如指望匕首。

    若不是沈岐之,她也不用受流言蜚语之苦,更不用受煎熬之苦。

    既然律法制裁不了沈岐之,她不介意当一次刽子手。

    沈岘之吞了吞口水,咽下了继续劝的话。

    这样的沈清棠属实有点吓人。

    “清棠!”沈老夫人惊叫,“你住手!孝敬钱我不要就是!你不能为了这点儿事就杀你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