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栖息的野鸟。
“谁啊?”
中年男人骂了句糙话,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憨熊娘,你咋个事!”
苍老的老妇人佝偻着背,声音慌张:“你家阿生在哪?小光早上说跟你们家阿生去集会上玩,到现在没回来,急死个人了。”
“钟初生!钟初生!出来!”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吼了声儿子的名字,又骂咧了一句:“我儿子能和钟小光那个憨包耍?膈应谁呢?”
老妇人低低地道了两句歉,扒着门没动。
钟初生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对钟小光奶奶的问话,和父亲做出了如出一辙的反应。
“我没找他玩!”
“钟小光那个混球毁我呢!”
“他跟个娘娘腔似的,胆子那么小,谁带他玩啊?”
话毕,送上自己的猜测。
“他怕不是自己贪玩,骗你们呢吧?”
“小光最孝顺,不会骗我们”
陈兰香没得到孙子的下落,垂着头落寞离开。
短暂地亮了灯的人家又重归黑暗。
村子已经沉沉睡去。
除了不远处蔬菜棚混杂着的昆虫鸣叫,四周静地没有一点声响。
陈兰香忽然前后摇晃了两下,扶住了墙面。
她心头慌得很。
儿子出远门打工,孙子小光今年刚上高中,一直由她和老伴带着。
平常住在学校,两个礼拜回一次家。
孙子不爱说话,胆子又小,总被村里人笑话。
但她知道,那是最懂事,最有孝心的孩子。
绝不可能为了出去玩诓骗他们。
可他能去哪呢?
能问的人家都问了,没有一句下落。
她望着黑沉的蔬菜棚发呆。
巷子尽头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手电筒的光胡乱摇晃着。
陈兰香希冀地抬起头。
希望从那走出来的是一整天失去踪影的小光。
“兰香,回吧,明儿老北载我们去县里报警。”
老伴站在那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