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玻璃上,阳光宛如一把斜切的利剑,以 45 度角直直地射进来,仿佛要将这世界一分为二。那明亮的光线在真皮座椅上留下了一道锋利的金边,犹如刀刻般清晰。
章小娴新买的香奈儿菱格包静静地躺在光斑里,散发着油亮的光泽,仿佛在炫耀它的高贵与奢华。菱格纹路在强光的映照下,看起来像是被高温融化的巧克力,流淌着诱人的甜腻。连那金属链条也似乎被这炽热的光线烫得有些沉重,微微下垂着。
她下意识地扯了扯墨镜,金属链条在指尖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那一瞬间,她的眼前竟有些恍惚。那细碎的光芒,竟与大粒麦夹和牛时晃动的钻石袖扣重叠在了一起。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人,衣袖轻轻拂过她的耳际,带来一阵混着雪松香水的温暖气息,还有三文鱼腩在炭火上滋滋冒油的诱人声响。
思绪被手机的震动打断,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她缓缓地打开包,屏幕亮起的瞬间,大粒麦发来的语音消息如同一股电流,穿过她的耳膜。那声音带着些许电流杂音,却依然清晰可闻:“晚上带你去新开的米其林,记得穿那件露背的。”
后视镜里,老周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显得格外疲惫。他紧握着方向盘,转动时,袖口处露出了半截洗得发白的补丁,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不易。他的喉结在褪色的 polo 衫领口上下滚动,伴随着车载电台沙沙的电流声,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谄媚:
“章小姐,您这副墨镜可真衬您啊!”
沥青路面被太阳炙烤得发烫,腾起的热浪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扑向车窗。这热浪似乎要将老周脸上的讨好都蒸腾得扭曲变形,他的话语也在这高温中显得有些不自然:
“比电视里那些明星还要亮眼呢!”
话音未落,老周便伸手去够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保温杯。杯底沾着的茶叶渣随着车辆的颠簸而簌簌晃动,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局促。车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斑驳的阳光下摇曳,给这炎热的街道增添了一丝清凉的错觉。
章薇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她将墨镜往下滑了滑,露出半截冷白的鼻梁。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使得她指甲上的碎钻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她的目光落在老周后颈被汗水浸透的深色痕迹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