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英雄汉!”刘明承接话道:“只可惜纳兰中堂手里只有咱们这支团勇新军,守着一个长芦盐场就已经是极限了,这大清天下这么多地方,这么多上下其手的官吏和豪门贵胄,看得住几个?”
“咱们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看着他们了,没法像红营贼寇那般,把他们统统送上天!”纳兰性德语气有些落寞,纳兰明珠那不知什么时候长了满头的白发,在他心里止不住的冒出来,让他的心里一阵阵发酸,一阵阵抽痛:“所以这大清朝走到这般地步,这老旧的东西,总归是要……”
纳兰性德没有把“淘汰”两个字说出口,刘明承却是心领神会,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以前的种种经历,不由得缓缓吐了口气,把话题扯了回来:“长芦盐场的盐丁也不过一万多人,我们也不可能公开给这些盐丁搞军事训练和思想教育,真上了战场,他们也只能作为辅助使用,万一朝廷有事,仅靠这些盐丁还是不够的,还得想办法弄些经历过军事训练和战事的老卒来。”
“这一点上头也考虑过了,不过用不着我们负责,有其他的人管……”纳兰性德左右看了看,扯着刘明承离军阵远了些,周围的戈什哈和护卫都识趣的没有跟上来,大雨掩护之下,纳兰性德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刘总兵,你可知道白莲教?”
“邪教!”刘明承斩钉截铁的直接下了定论:“伪托佛家蛊惑生民,敛聚钱财、祸害百姓,制造混乱、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对朝廷来说是如此,但对我们来说,要一分为二的评价!”纳兰性德却摇了摇头:“白莲教教义简单、通俗易懂,容易被底层百姓接受,白莲教中那些头头脑脑固然是借此敛财、祸乱人心,但下面的教众大多是贫苦出身,他们加入白莲教,多半是生活所迫、迫不得已。”
“底层的穷苦人家饱受压迫,以个人力量又无力反抗剥削者和压迫者,只能通过各种组织方式抱团,以集体的力量对抗官府或官绅,或宗教、或宗族、或会社……”纳兰性德指了指自己:“即便是我们,其实也是基于这一点而逐步发展起来的。”
“这白莲教也是如此,单看其上层,那自然是骗钱的、惑民的、神神鬼鬼乱七八糟的,但作为一个整体来看,白莲教教众的主体大半都是穷苦人,其本质上还是一个穷苦人抱团取暖、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