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一仗打没了闽西数万兵马,搞得整个福建战局崩盘,明摆着已经是制无可制的影子了,必须要下狠手、用重药,狠狠切上一刀了,可王爷您还是说兵力不足,要等各地调兵前来才能围剿,可以,末将还是听您的军令!”
“但现在呢?吴军从武昌撤走,湖北那边调了几万人马来,郑军还在围攻仙霞关和温州,康王爷却给您挤了数万兵力,安徽那边也调了一批人马,就算是北边,听说吴军逆流而上,从山西段突破黄河冲入山西、威胁京畿,京军那群废物,五六万人堵不住吴军一两万人,被人遛狗一般吊着跑,靠着这群废物,谁敢说京师能安然无恙?”
“可就算是如此窘迫的境地之中,皇上还传令从西北援军之中抽调了数千甲骑赶来江西供王爷您使唤,王爷,现在咱们总不是兵力不足了吧?您又找了个暑热的理由,就是拖着不肯出兵,您给末将一句准话,咱们到底何时去清剿红营贼寇?”
岳乐凝起了眉头,却不是因为穆占的缘故,他说的没错,如今清军各部是在团结一致的给他调兵,如此积极且协调一致的背后藏着的情绪,却是朝野之中大多数人对他迟迟不能解决江西红营问题的不满,对于岳乐一直“坐守”的消极态度,即便是与其交好,又富有才干、军事经验丰富的康亲王杰书都愈发的难以忍受了。
巴达海干咳一声,本来情绪渐渐有些上头的穆占如同凉水当头浇下,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也尴尬的咳了一声,赶忙找补道:“王爷,您若是有军令,末将自然是坚决遵守、毫无二话的,可是末将手下那些前锋营的小崽子们,他们的意见末将也不能不管啊。”
“从入江西之后,他们就没正经打过仗,每日不是在巡逻就是在赶路,到了地方大半的时候红营贼寇就已经跑得干干净净,咱们前锋营里的弟兄,哪个不是从小苦练弓马铳刀、考兵之时三发三中挑出来的精锐?结果到了江西之后干的都是些搬尸体、打扫战场的活计,红营贼寇就只能看到个影子,谁心里不憋着一口气?”
“而且咱们前锋营名气大,八旗禁旅啊,说出去多吓人?偏偏就吓不住那些红营贼寇!他们就专门盯着咱们前锋营的弟兄杀,出了城……不!出了营,只要落了单,甚至只要一起行动的人少,立马就会被红营贼寇盯上,说不定就得赔几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