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总不能空手而归!”韩大任苦口婆心的说着,竟然显得有些低声下气起来:“就这么回去,高得捷必然要做文章,你们跟着我吃香喝辣这么多年,我若是倒了,你们哪还有好日子过?我也不求把那红营掌营给拿了,缴几面旗帜、斩获些首级,咱们回了城也好有个说法不是?”
依旧没人应声,有几个将领眼神飘忽着,不知在想些什么,韩大任说的没错,高得捷在城里被韩大任骑在头上这么久,必然是不甘心的,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但整倒的是他韩大任,跟他们这些军将能有多少关系呢?能打仗的兵将,到哪里都是个稀缺的物件。
韩大任等了一阵,见众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了咬牙,朝着自己的亲兵队伍里一名亲兵队长一指:“小五,你去挑人,凑一支选锋出来,让炮队放炮轰击,炮停之后你领军发起进攻!”
那个亲兵队长脸上一僵,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去选兵,他和别人不一样,乃是韩大任的侄子,韩大任倒了,别人都可以另谋出路,他们这些亲眷必然是要跟着一起倒了的。
韩大任沉着脸看着那亲兵队长去挑人,扫了眼无精打采的军阵,发泄似的怒骂一声:“打个屁!”
“打个屁!”正在指挥着炮队布置火炮的一名千总暗暗骂了一句,此番韩大任出兵扫荡,按照韩大任的说法“以追剿贼寇为首要”,沉重的重炮没有携带,只带了十几门能够架在木制炮车上随军移动,不用专门构筑炮位、挖掘炮坑就能直接使用的中型火炮,还有百余门各式轻便易于携带的轻炮小炮,按正常道理来说,火力是远远超过据说缺乏火炮的红营的。
但那千总登上元戎车一看,对面的红营不知是不是为了威慑吴军,根本没有进行任何伪装的意思,黑洞洞的炮口从港口内外的建筑里伸出来,壕沟后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布置着一排排粗铁制成、粗大的炮身被半埋在土里、炮口斜斜指着天上的“火炮”,那千总没见过这样的火炮,但单单是看它们粗大的炮口,就判断出它们威力绝不会小。
那千总猜测红营的这些火炮应该大多都是木炮之类的粗制火炮,,数量虽然多,射程和可靠性必然是比不上他们手里这些正经的火炮的,打起来压制住红营炮火或许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