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肉香味更浓了,桌上却只摆着白粥和馍馍,粥倒是挺稠的,反正比她家里的稠得多。
钱大山看出钱大花的脸色不太好,又问,“咋了?跟姐夫吵架了?”
钱大花在桌边坐下,见栓子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馍不动,笑着问,“栓子咋不吃了?吃啊。”
栓子心想,你不走我咋吃?干吃馍我吃得下吗?
当然不能这么说,他肥肥的脸挤出一丝笑,“我吃饱了。”
弟媳苗小田从厨房走出来,笑着问,“大姐来啦,是姐夫发工资了吗?”
钱大花听了这话心里不太舒服,“没有,还有好几天呢。”
苗小田眼里闪过失望,还以为钱大花是来送钱的。
钱大花注意到苗小田身上穿的衣裳,是现在京市很时兴的黑白格子布,做的短袖衬衣和直筒长裤,洋气得很,大院里好几个军嫂都这样穿,不便宜的。
苗小田见钱大花打量她的衣裳,笑着转了一圈,“大姐,你看我穿这身好看吗?”
钱大花点头,“好看,多少钱做的?”
苗小田正要说话,被钱大山拦了下,“先吃饭,说这些干啥,大姐都饿了。”
苗小田秒懂了丈夫的意思,赶忙笑着将装馍的篮子往钱大花面前拉了拉,“大姐,吃馍,我今天做的,你尝尝。”
钱大花刚伸手,想到自己没洗手,就起身,“我去洗个手。”
水在厨房,钱大花熟门熟路的,自己拿瓢舀了水洗手,洗手时总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好像是从厨房里的橱柜里瓢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