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常安跑过来一手撑住甜丫的后背,一手揪住丧彪的后脖颈,把它拎起来,扔到一旁的地上。
丧彪哼唧几声,冲穆常安叫几声。
它后背捆着的一团东西露出来,甜丫扯下来,隔着布入手依旧烫呼呼的。
解开布,一股热气伴着地蛋的味道飘出来。
黑灰色的麻布里躺着四个地蛋,旁边还有一个小木条。
上面有几个字,“阿姐要乖乖吃饭,地蛋是你和姐夫的口粮,浔哥等阿姐回来,要平安……”
“浔哥真是……”甜丫摸着木条, 心里热乎乎的,一大早就给她来这一遭。
眼泪差点下来了。
“浔哥是个好孩子。”穆常安把地蛋收起来塞进怀里,顺手把丧彪扔进车里。
两人重新上车,鞭子一甩,骡子颠颠跑起来。
丧彪兴奋的在车厢里窜来窜去,尾巴摇成了风扇,呼呼扇风,大冷天的甜丫受不了。
一把箍住狗脖子,把狗头摁到腿上,强行让狗冷静下来。
冬季丧彪的黑毛格外厚实,一巴掌摁到背上,整个手掌埋到狗毛里,手背一丝一毫都不会露出来。
就是个天然的暖宝宝,甜丫坏心眼的把冰手塞到狗肚子下面。
丧彪哼哼唧唧,却没有躲。
“你也来试试,可暖和了。”甜丫自己享受还不够,把穆常安没拉缰绳的一只手拽过来,往丧彪肚子下面塞。
又黑又长的糙手一靠近,丧彪就呲牙。
穆常安森森瞪一眼丧彪,心里暗骂,养不熟的白眼狼。
白瞎他偷偷喂的那些肉了。
甜丫被两人逗得哈哈笑。
冬天的早上,天亮的迟,各家的屋子还都亮着灯。
骡车碾过土路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巷道里格外清晰。
惊得院墙里的看家狗汪汪吠叫,丧彪不遑多让,绷着尾巴和看家狗对骂。
甜丫抱都抱不住它。
咕咕咕——
紧闭的院门从里打开,鸡群扑扇着翅膀咕咕叫着出来,领头的公鸡昂首挺胸。
迎面撞到骡蹄子又蔫了,扑棱着翅膀四散逃走。
妇人拎着扫帚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