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婚事不妥,姚玉枢在外沾花惹草,不少风流债,后院也有两个通房丫头,并非良配,婉儿天真烂漫,姚家规矩多,不适合她。”
听说姚玉枢沾花惹草,风流成性时,谢安宁眉头已经蹙了起来,再听见后院还有两个通房丫头,面色更是难看。
最后,听见他说不适合女儿,当即便点头。
“姚家不行,换一家,门楣低些也不要紧,”谢安宁道:“我不求婉儿攀高枝,只求她一生顺遂安乐,福寿绵延。”
换做从前的王少甫,只会说,婉儿乃王家这一代嫡长女,她的婚事要给后面的弟弟妹妹起个头,绝不能任性嫁的低门小户的,连累王家其他子嗣。
而现在,他低低嗯了声,“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让咱们的女儿受委屈。”
谢安宁扬眉,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里面满是讶异。
没有让他心口绞痛的,厌烦、不耐,冷淡,和……怜悯。
王少甫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享受过她这样心绪平和的目光。
前面两世,最后的那些记忆里。
她对他太坏了。
不肯好好看他一眼。
不肯好好跟他说一句话。
第一世,女儿出事,她自寻死路,将他彻底丢下。
第二世,女儿没出事,但她撞破了书房一幕,趁他离京决心和离,他使的苦肉计,把命都搭了进去,也没让她回头。
弥留之际,她也没有回头。
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怜悯。
好像再也不会爱他。
她喜欢上了石原卿。
是真的喜欢上了石原卿。
王少甫眼眸通红。
他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抱住她:“安宁,我好爱你的…”
所以,别不要他。
王少甫现在最怕的是,她也如前世般,恢复了所有记忆。
这样,他还有活路吗?
光是想想那个局面,王少甫就觉得身体僵硬,如坠冰窟。
他周身透着清晰可见的害怕。
谢安宁有些受不了了,她拧眉,“你很不对劲。”
从来没这么不对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