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谢恩。
王少甫知道她此去何意,这一次他并没有阻拦,只是拉住她,细细交代。
大瀚最重要的州府拢共就那些,其中有的内廷已经派遣了人过去,但更多的地方却乏人可用。
这几天,他将帝后二人有可能安排谢安宁去的州府都一个个盘算过,这会儿知无不言,尽数说于她听。
一一晓以利害后,王少甫叮嘱道:“若娘娘给你选择权,那么郓州、颍州、百悦府都可做首选,若娘娘已经做好了安排,安宁你就自己请命,这三个地方,我……”
“我不会自己请命,”谢安宁摇头打断,“若娘娘做了安排,我便只能领命谢恩。”
就算没有入朝为官,但她也知道,哪怕君王再宽宥,做臣子的,也没有仗着自己的几分香火情,去跟君主讨价还价的道理。
她语气平静,特别坦然。
好像在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我心领了,但我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王少甫抿唇,死死瞪着她,强压的情绪从眼中溢出,那情绪甚至可以称之为‘’祈求”。
谢安宁看不下去,她别开脸,正要狠心离开。
后腰猛地一紧,被他握住,捞进怀里。
“好!”他咬牙道:“你要做忠臣良将,豁出性命也要为皇后分忧解难,我不拦着你,但是谢安宁,你别想丢下我!死你也得死我后面!”
谢安宁被抱的很紧,手掌抵在他的肩头, 耳边的声音低哑粗粝,仿佛字字泣血,暗含无限惶恐。
他身体的每个反应都在告诉她,——他怕极了她出事。
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淡淡药味,谢安宁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
自从父母相继离世,王少甫就是她最最重要的人,她的整个精神支柱。
他们是爱人,是亲人,是知己好友。
成婚十六载,他爱她、护她、毫无保留的对她好,外放那些年,他们夫妻也有遭遇过惊险时刻,但每次他都能将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以至于回京后,在他选择纳妾生子时,谢安宁是真的有想过为了他,后退一步。
他身为王家长房承嗣子,可以为她无子而十几年不纳妾,带着她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