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逆光而立,看不清神情,见她转头,身体似乎僵了一瞬。
谢安宁轻轻抬腿,朝他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
到了一臂之距,她停下脚步,唇瓣艰难的动了动,“子钦…”
石原卿没有说话,只是朝她伸出手。
谢安宁怔了怔,不待反应,手腕就被他握住,扯了出去。
外面很冷,夕阳已经只剩余晖,眼看着夜幕就要降临,石原卿拉着她进了隔壁厢房。
一进门,他松开手,说了声,‘等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盆热水回来。
谢安宁还是维持方才他松手时的模样,一动不动站在那儿。
石原卿抿了下唇,蘸湿帕子拧干,抬手轻轻擦拭她面上已经干涸的血渍。
素色棉帕被染红。
他从始至终没有说话,可谢安宁的鼻子却渐渐发酸,居然落下泪来。
石原卿指节一顿,停下动作,“哭什么?”
……哭什么。
谢安宁说不出来。
就像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糟糕。
最后一点脏污拭净,棉帕被丢进盆里。
两人相对而立,石原卿垂眸看了她一会,问,“后悔了?”
谢安宁眼睫一颤。
“说实话,”石原卿道,“是后悔答应我了,还是对他心软了,或者是二者都有,你坦率告诉我。”
没了先前装乖卖巧,一口一个姐姐的温顺模样,此刻的他看上去格外可靠,仿佛能经受住一切天崩地裂的打击。
这才像那个年纪轻轻官拜三品,敢跟王大公子抢人的男人。
谢安宁扪心自问,自己……后悔答应他了吗?
还是对王少甫心软了?
诚然,她跟这人之间的一切感情推进,似乎全是他在主导,而她只是被迫赶鸭子上架。
在和离归家后,那么点的时间里,他突兀出现,步步紧逼,甚至没有给她犹豫的空隙。
这才多久,她就答应了他。
接受了他。
可,真的后悔吗?
“回答不出来?”见她不语,石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