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的无限崇拜,让他心中狠狠一荡。
兵乱之后,连日在军国事务上的殚精竭虑,心力交瘁,都在绯晚温柔的注视中化掉了。
“晚晚,何其有幸,朕得到了你。”
皇帝将绯晚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触碰一下。
“陛下……”
绯晚顺势,移到了皇帝的榻上,和他挨着躺了。
两人絮絮说了好一阵子话,又一起朦胧睡着。
绯晚睡得浅,知道皇帝中途起身,轻手轻脚越过她下了地。既然他不想吵醒她,她就安然接着睡。
耳听到皇帝盥洗一番,用了些茶点,便去外殿处理政务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殿传来几个男子的说话声。绯晚在睡梦中稍微清醒,辨认出其中有陆龟年的声音,还有两个不熟悉。
看来是皇帝在召见臣子。
陆龟年在守城一战中动用火器,扭转战局,功劳不小。皇帝准备提拔他到兵部去,专门监管火器制作,重整火器营。且因江南灾后修堤和重建之事,早就属意他去工部任职,所以恐怕等太后皇后的罪都敲定,风波过去,他就要稳稳高升了。
最近朝上他和人吵架,敢和他针锋相对的人都少了,只因大家都知道他马上要成实打实的重臣,不愿和他结梁子。
绯晚不再睡,但依然躺着,支起耳朵细听外头的讨论。
原来是在商讨和瞿国交涉之事。
一个臣子主张直接发兵打过去,扬我国威,报仇雪恨。
陆龟年责他不知轻重,不晓得北疆军备处处懈怠的实情,认为应该先强军强武,广备粮草,做好准备再去。
另一个人在那里和稀泥。
皇帝听他们争论,偶尔插言一两句,无甚意见,任由臣子互相指责够了,再分别斥了双方几句,最终也没个定论。
绯晚听得暗自冷笑。
皇帝啊,权术用得太过了!
整日嫌弃朝堂鸡飞狗跳,没有可用之臣。这难道不是他培养的结果么?
帝王的平衡术,不是用来无所事事维持稳定的,而是要有所谋、有所为,然后再用权术去达到目的!
但凡给她一个机会,她虞绯晚上位,兴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