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微风无声地渗入废弃管道的铁锈缝隙。陈旧的钢铁管道横亘在干枯的河道旁,表面爬满了暗绿的苔藓和褐红的锈迹,像一条僵死的巨蟒,半截淹没在浑浊的河水中。
赵长胜蹲在管道入口处,手指抚过边缘参差的裂口——那是年久腐蚀留下的锯齿状伤痕。
管道口处用一道铁栏杆焊死,但早已被陆思茹锯开了一角,现在正用一块破布缠绕掩饰着。
对照着陆思茹留下的几处暗记,并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这才放心的拽开锯坏的一角。
进去的通道是打开了,但赵长胜并没有贸然钻进去,他偷偷的潜伏到一旁又观察了十几分钟,见没有异动,这才深吸一口气,钻了进去。
不由得他不小心,他孤身一人,管道内又是个死地,一旦被人堵住,那就是必死的结局。
管道内部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化学药剂残留的刺鼻气息,仿佛某种有毒的生物在黑暗中缓缓呼吸。
管壁上的锈层像干涸的血痂,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剥落,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手里是个微型手电,只能照到前面两三米远的地方,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通往地狱的通道。
管道高大概一米三四的样子,得哈下腰来走,好在赵长胜有些瘦小,并没有觉得费力,他的手电时而打开时而关闭,更多的时候是摸索着管壁前进。
他无声地前进,靴底偶尔碾碎不知名的硬块,可能是玻璃,也可能是某种化学结晶。管道在一个拐弯处突然上倾,他不得不压低身体,半爬半蹬地向下上移动。铁锈的碎屑沾满了他的手套掌,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突然,他的手在地上摸到了一个不大却柔软的东西。
赵长胜用手指一捻,立刻发现这是个烟蒂。
潮湿的过滤嘴显示着烟蒂的新鲜程度,显然被丢弃不长。他的呼吸骤然一紧,整个人贴在管壁上,一动不动,就这样静静的等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
黑暗中,听觉变得格外敏锐。身后传来金属的轻颤,像是有人踩上了管道外壁。赵长胜瞬间静止,呼吸凝滞。那声音又出现了——不是老鼠,不是风声,而是有节奏的、谨慎的移动。
有人跟着他进来了。
他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