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就要溜走。
“站住!”
沈自山低沉威严的嗓音在身后炸响。
沈昀飞浑身一僵,抬起的右脚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暗自运了运气,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纹丝不动。
“过来!”
这声喝令比方才更沉三分,沈昀飞的双腿竟不由自主地转了个方向。
他暗自叫苦,这该死的血脉压制,三十年来从未失效过。
“今日来的是你外祖母的娘家侄女。”沈自山捋着胡须,目光如炬,“她要往苏州去,你陪着走一趟。”
沈昀飞瞪大眼睛,食指戳着自己鼻尖:“爹!儿子可是堂堂沈府三少爷,您让我去给她当跟班?这不是拿龙泉剑切豆腐——大材小用吗!”
“大材?”沈自山冷笑一声,“你老子看了你快三十年了,除了会斗蛐蛐、养画眉,可没瞧见你有什么大材!”
他眼神陡然凌厉,“此事非同小可,她若少半根头发——”
“爹!您又要说打断我的腿!”沈昀飞哀嚎着转向母亲,“娘您听听,哪有这么说亲生儿子的!”
“胡说什么!”沈夫人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
沈昀飞顿时眉开眼笑,朝父亲得意地扬起下巴——关键时刻还是娘亲疼他。
却见沈夫人踮起脚尖,温柔地替他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朱唇轻启:“若她有什么闪失……”慈爱的目光陡然转冷,“你就不必回来了。”
“娘?!”沈昀飞如遭雷击,俊脸皱成苦瓜。
沈自山捋须颔首:“夫人此言极是。”
“行了。”沈夫人忽然又换上慈母笑靥,素手轻拍儿子僵硬的肩膀,“说不定她还看不上你,不让你陪呢!”
次日清晨,九华轩内。
安陵容听完沈夫人的提议,看向窗外——沈昀飞正蹲在回廊下,拿着根狗尾巴草逗弄花猫。
狸猫被他逗弄的烦了,挥动爪子。
沈昀飞身形一动,已经跳到了几步开外,还转身对花猫露出一个嘚瑟的表情。
这个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她讨厌的地方。
“好!”
沈夫人见她答应,又笑盈盈掏出一块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