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烛火在他眼中跳跃出妖异的光:“那好,我就让你看看,你效忠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揭破隐秘的兴奋与快感:“鸿武十四年,新科状元瞿雁,秋猎庆功宴上,其夫人齐氏,惊鸿一瞥,艳压群芳。当今圣上见之忘魂,不顾其已有夫婿,强行纳入后宫!瞿雁悲愤交加,上书力谏,却被构陷罪名,郁郁而终!而齐氏,被强掳入宫,囚于深苑,数月后……诞下一子!”
李少凡的声音如同毒蛇的嘶鸣,在空旷的竹亭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齐鸿之心上:
“什么齐家双姝,全都是假的!”
“齐愿就是齐鸢!”
“你的生母,是那个被强抢入宫、最终死的不明不白的状元夫人!”
李少凡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钩子,死死钉在齐鸿之凝重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齐鸿之,是李承胤同母异父的亲兄弟,那人便是一手造就了你父母惨死的罪魁祸首!”
“他李承胤便是那人最大的罪证!”
轰隆——!
亭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紧随而至的惊雷在头顶炸响,震得整个破凉亭簌簌发抖,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周遭的一切,也照亮了齐鸿之的脸。
那张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笑容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空茫的惨白。他的瞳孔在雷光映照下剧烈收缩,像是承受了无法想象的剧痛,又像是灵魂被瞬间抽离了躯壳。
他僵坐在长凳上,身体挺得笔直,像一尊骤然被冰封的石像。只有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绷紧到极致,手背上青筋虬结,微微地、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雨声,雷声,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拉远,变成模糊的背景噪音。
整个世界,只剩下李少凡那如同毒咒般的话语,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响、撞击,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五脏六腑都翻搅着冰冷的剧痛。
李少凡嘴里吐出的每一个词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最隐秘、最珍视的认知上。
齐鸿之的心狠命抽动了一下,惊地他忍不住蹙眉。
“如何?”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