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胤!”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破裂,带着血沫,猛地从地上挣扎着想要扑起,却被腕上沉重的镣铐死死拽住,踉跄着只能半跪在地,“你来做什么?!来看我这个‘弑弟’的逆贼如何落魄吗?!来看我的笑话吗?!” 他目眦欲裂,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滔天的恨意。
李承胤缓缓摘下兜帽,露出那张姿容清绝却毫无表情的脸。诏狱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深邃的阴影里,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深潭。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形容枯槁的皇兄,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窒息的冷漠。
“本王来看看你。”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在这死寂的牢房里却异常清晰,字字如冰珠砸落,“看看本王的好皇兄,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走到这一步?!” 李承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嘶哑凄厉,震得牢顶灰尘簌簌落下,“李承胤!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刺杀?呵!那根本不是我做的!是有人栽赃!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是你!是你——” 他猛地指向李承胤,指尖因激动而剧烈颤抖,“是你容不下我!容不下蒋家!是你要扫清所有障碍!是你一直盯着龙椅想要踏上丹陛!”
面对这血泪控诉,李承胤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他向前踱了一小步,玄色靴履踏在冰冷潮湿的石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皇兄,”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倦怠,“你到现在,还在执着于是谁做的?” 他微微摇头,仿佛在评价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是谁做的,重要吗?”
李承坤的狂笑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重要的是,人证物证,都指向了你。”
李承胤的目光像手术刀,精准地剖析着眼前的困兽,“重要的是,蒋家尾大不掉,其心可诛。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无情的威严,“你,泰王李承坤,在朝中经营多年,羽翼渐丰,对本王,早已构成了威胁。”
“你!你承认了?” 李承坤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寒意瞬间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