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色的高声道:“请新姑爷作催妆诗!”
王鸣谦悻悻的拿帕子擦手,看着崔辩叙吟诗,心中更不是滋味——自己这婚事还没影儿呢,催妆诗倒是作了一堆。
只听崔辩叙一连背了六首都不带歇气的,引得众人齐齐叫好,见他还要再背,连忙道:“够了够了,尽够了,莫要误了吉时!”
很少展露文才的崔辩叙此时正在兴头上,觉得自己还能再背六首,被他拦住有些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最后想到他一把年纪连个心仪的小娘子都没有,这才颇有些同情的甩了甩头发挺胸抬头,示意润真可以去请新妇了。
后头跟着的迎亲队伍将院子挤得满满当当,此时不停的高呼:“新娘子,催出来!新娘子,催出来!新娘子,催出来!”
这般千呼万唤下,江上弦终于可以露面了,不过却不是出去,而是依旧坐在马鞍上,手中的团扇要遮挡着面部。
童男童女——英姿和江望日一人一边将屏风撤掉。
崔辩叙抬脚进屋,从婆子手中接过两只五花大绑的肥雁放在江上弦跟前。
团扇的扇面虽是半透的,可上头用金丝银线绣满了吉祥图案不说,扇面上还缀了各色珠玉,压根瞧不清人,江上弦心痒痒的想看一眼马上要吃进嘴的肥肉都不得行。
正在纠结之际,崔辩叙的脸突然从侧边出现:“谁给你上的妆?跟白面蒸饼似的?”
这狗东西!
江上弦紧急撤回一个娇羞的笑容,咬牙切齿的小声回嘴:“快闭嘴吧,大红封!”
还敢哔哔她!
崔辩叙瞬间被骂爽了,咧嘴直笑,刚想再皮上两句,就听润真拿着一方蔽膝道:“大娘,姑爷,吉时已到,出发吧。”
蔽膝其实就是一块大方巾,颜色也没有固定要求,由南北朝时期兴起,和红盖头不同,只在踏出大门登上婚车的时候盖上,作用也只是为了不让外人看脸。
普及程度不算特别高,属于想戴就戴,不戴也无所谓的那种类型。
崔辩叙扶着江上弦——不能说叫扶,简直可以说是提溜。
小俩口走在专门铺设着上好红绸的道上,几个崔氏郎君从连环手中接过喜烛,在江上弦出门的那一刻,扶清将女方屋里的喜烛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