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本来想打脸,可他长得高,自己出手又急没有瞄准,一巴掌扇在他的下巴上,下颌骨硌的她手又疼又麻。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寒芒更甚:“沈昀飞,”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昀飞嘴角动了动,想要说话,却在触及安陵容冰冷目光的瞬间,所有话语都哽在了喉间。
安陵容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看着眼前的人如同陌生人一般:“我以为你是我的知音之人,是我错了!”
说完,一甩袖子迈步离去。
“表姐!”沈昀飞低吼一声,声音中已带了几分哽咽。
安陵容猛地回头,强忍住心头的怒气:“今天王誉来了!”
沈昀飞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提到他?
“他带来了工坊的账册,现在工坊里有一千三百四十七人,也就是说,有一千三百四十七个家庭不用为柴米油盐操心,孩子可以穿新衣,老人可以喝汤药。
而杭州府的工坊预计规模要大一半。大哥忙的脚不沾地,今年除夕怕是都要在杭州过了。王誉,一个白身,为工坊忙碌,半年瘦了二十斤不止。阿茵一个女子,在苏州杭州之间来回奔波,风雪不惧。你再看看你!”
安陵容继续说道:“你以为我的理想只在苏州府和杭州府?我告诉你,苏州杭州不过是个开始。三年之内,这样的工坊要遍布江南各府。
十年之内,凡是能种棉麻的地方,这种工坊要遍地开花。”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让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要让大清的百姓和边关将士,再不受寒冬之苦。”
说着不顾众人的目光,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方面。工坊开张半年,除去我们这些人的分红,单是上缴朝廷的税银,就有八万两。
你可知道,这八万两能做多少事?
工坊赚的钱越多,上缴国库的越多,国家才有能力发展军备武器,他日若洋人的铁甲舰开到家门口,我们才会有大炮对着,有火枪指着——而不是捧着银子,任人宰割!”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转过身,傲然看着沈昀飞:“这些,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