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未消散的淤痕。
殿内静得只能听见自鸣钟的滴答声。
沈昀飞似有所觉,原本低垂的脑袋慢慢抬起。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缀着珍珠的蜀锦花盆底鞋,再往上,是如水般倾泻而下的紫红色裙裾,金线绣制的云纹若隐若现,华贵得刺目。他的视线顺着繁复的姚黄牡丹纹样一路向上,最终定格在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容颜上。
她今日戴上了整套的赤金点翠头面,鬓边垂下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耳朵上的东珠耳环熠熠生辉。
这身装扮和宫外素衣简钗的模样判若两人,更在无形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提醒着他——眼前之人已经不是那个与他共游花船的人,而是高高在上的文贵太妃。
安陵容也正望着他,眼里含着复杂的情绪,似怜惜,似隐忍,又似某种难以言说的无奈。
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沈昀飞瞳孔骤然紧缩,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微颤,万千情愫在胸腔翻涌,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句沙哑的:
“微臣,给文贵太妃请安!”
他双手交叠置于身前,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地面上,行了一个极尽恭敬的大礼。
两人一跪一站,中间不过三尺之距,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安陵容缓缓蹲下身,虚扶了一下沈昀飞的手臂:“起来吧。”
沈昀飞站起身。
“受伤了?”
安陵容声音温和,这是对一个朋友的关怀。
沈昀飞几不可察地点头。
“上药了吗?”
\"来的时候上过了。”
安陵容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对采月道:“去我寝殿,将书桌上那个紫檀盒子取来。”
采月领命而去,不多时捧来一个精巧的木匣。
安陵容打开盖子,从中取出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递到沈昀飞眼前:“在苏州城时我答应过你,这该是天底下最好的匕首了,你看看满不满意。”
沈昀飞双手接过:“多谢表姐。”
脱口而出的称呼,让他有些愣怔。
安陵容微微颔首,回到沈眉庄身侧轻声道:“姐姐,我有些累了。”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直白,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