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禾茵深吸一口气,忽然明白了安陵容的野心——这不是要分一杯羹,这是要重新制定苏州纺织业的规矩。
“我明白了。”孙禾茵郑重点头,眼中燃起斗志。
半个月后,天刚蒙蒙亮,苏州城的青石板路上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两匹骏马飞驰入城,马上之人风尘仆仆,衣袍上还沾着夜露的湿气。
沈昀飞尚在睡梦中,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此刻被人惊醒,顿时火冒三丈。
他胡乱披了件外衣,一边系着衣带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去开门:“谁这么不长眼,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若没什么要紧事,小爷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门一开,他惺忪的睡眼猛地睁大,脸上的怒意瞬间化作惊喜:“大哥?!你怎么来了?”
沈平川站在门外,脸色阴沉如铁,目光扫过简陋的客房,眉头皱得更紧:“你们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已经是苏州城数一数二的客栈了,上房呢!”沈昀飞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沈平川冷冷道:“出门在外,为何不直接买座宅子?住客栈人多眼杂,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买宅子?”沈昀飞一愣,随即想到这是大哥在关心自己呢,心里感动不已,“大哥,我出门向来都是住客栈的啊,从来没有出过事,你不用担心我,我都长大了……”
“那是你!”沈平川声音陡然提高,又强压下去,咬牙道:“如今……她和你同行,这客栈鱼龙混杂,若有个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沈昀飞这才反应过来,讪讪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哪有余钱买宅子?”
“父亲没给你支银子?”
“支了三千两,可是……”沈昀飞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位表亲,花起钱来简直如流水一般,我真怕回去的时候没有盘缠了……”
沈平川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道:“你不会差人回去取吗?”
“我?”沈昀飞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平日里我要十两银子,账房都要盘问半天,哪敢随便开口?”
“你和她能一样?”沈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