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压抑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报仇!必须报仇!我现在就点齐兵马,直取长安!”华雄一巴掌拍响了身前的桌案,双目赤红。
“报仇?拿什么报仇?”段煨的声音冰冷。
“顾衍已经尽得长安,又有天子在手,他现在是名正言顺!我们是什么?我们是董卓的余孽,是国贼!我们现在杀过去,天下诸侯谁会帮我们?那是自寻死路!”
“段煨!你什么意思!”牛辅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段煨的鼻子骂道:“相国待你不薄,如今他尸骨未寒,你竟然说出这种话!你是想投降吗?!”
“我不是想投降,我是想让弟兄们活下去!”段煨毫不退让,他环视一圈。
“我们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立刻守住河东,与顾衍谈判,保住我们的军队和身家性命!”
“放屁!我凉州的汉子,没有当缩头乌龟的!”华雄怒吼。
牛辅也冷笑起来:“说得好听!我是相国的女婿,顾衍会放过我吗?段将军,你是不是想趁机分兵,自立为王啊?”
段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一直沉默的董越,此刻却幽幽地开了口。
“两位将军息怒。为相国报仇,是必然的。与顾衍谈判,也是一条后路。只是我们现在军心不稳,最重要的是,先要统一号令才行啊。”
他这句话,像是一滴冷水掉进了滚油里。
牛辅、华雄、段煨三人,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了彼此。
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猜忌、怀疑,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