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凉州军大营。
营门前,气氛凝重如铁。
一名身穿汉使官服的年轻人,手捧节杖,身后跟着两名捧着黄金匣子的侍从,站在数万大军的注视之下。
他没有去看那些面色不善的士卒,而是将声音提到了最高。
“奉天子诏!冠军侯令!犒劳河东诸军,宣董卓旧部诸将上前接旨!”
声音传出很远,让原本只想派个代表出来应付的几名大将,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中军帐内,董卓的女婿,如今名义上的最高统帅牛辅,一拳砸在案几上。
“混账!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对我们发号施令!”
他身旁,身材魁梧如铁塔的华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将军,我去会会他!看看这顾衍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等等。”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是老将段煨。
他看向帐内另一名沉默的将领董越:“董将军,你怎么看?”
董越眼皮抬了抬,声音沙哑:“他当着全军的面喊话,我们若是不一起出去,岂不是显得我们内部不和,各怀鬼胎?到时候军心怎么稳?”
牛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知道董越说的是实话。
最终,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各自的亲兵,策马来到了营门前。
“我等在此,天使有何诏令,可以宣读了。”牛辅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语气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那年轻的使者仿佛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敌意,只是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侍从点了点头。
“咔哒。”
黄金匣子被打开了。
那一瞬间,营门前所有凉州军将校的呼吸都停滞了。
一颗经过石灰处理,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头颅,赫然在内。
“相国!”
牛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剧烈地一晃,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华雄双目瞬间赤红,他死死盯着那颗头颅,魁梧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这是相国的头”段煨的声音干涩,全身冰冷。
“天使!”华雄猛地拔出腰间的大刀,刀锋直指那年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