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然!
这哪里是保护!这是要将天子直接带入军营!
自古以来,只有天子巡幸军营,哪有将天子“请”进大营“保护”的道理!
这和挟持有何区别?!
“冠军侯!万万不可!此举于礼不合啊!”太仆赵岐终于忍不住,失声喊道。
“礼?”吕布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顾衍身后,他手按剑柄,冷笑一声
“董卓乱政的时候,你们跟那些逆贼讲礼了吗?王允矫诏的时候,你们讲礼了吗?”
“现在,我家主公要保护陛下周全,你们反倒跟我们讲起礼来了?”
赵岐被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衍根本没给他们继续争辩的机会。
他上前一步,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竟是亲手从御手那里,接过了牵引龙撵的马缰。
这个动作,比之前陈兵十里,更具冲击力。
他没有骑马,没有持刃,就这么一身戎装,手握缰绳,如同一个最忠诚的仆从。
但所有人都明白,从他握住缰绳的那一刻起,这辆龙撵要去哪里,由谁说了算,已经再无疑问。
死寂。
广场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扇紧闭的珠帘之后。
时间仿佛凝固了。
终于,一只略显消瘦的手,从里面探出,缓缓掀开了珠帘。
少年天子刘协,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直直地落在身前那个为他牵马的男人身上。
他看到了顾衍脸上那份忠心耿耿的关切,也看到了顾衍身后,吕布、张飞那如同凶神恶煞般的眼神,更看到了远处那一片沉默如山的钢铁军阵。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准。”
一个字,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顾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对着龙撵深深一躬。
“陛下圣明!臣,遵旨!”
说罢,他猛地一拉马缰,亲自牵引着龙撵,调转方向,朝着北军大营那敞开的营门,一步步走去。
数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