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零散而恐怖的片段,如同拼图一般,在各个部落的长老和头人们的脑海中,迅速勾勒出了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一支战力远超他们想象的军队,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家园。
消息如同一场草原上的野火,借着恐慌的东风,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从金城郡边缘,到遥远的赐支河曲,从浩瀚的居延泽畔,到祁连山的雪线下,所有听闻此事的羌人部落,无不为之震动。
那些原本还因烧当羌的强大而有所依附的小部落,更是如同失去了主心骨的羊群,惶惶不可终日。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夜晚的草原,不再只有狼嚎,更增添了无数羌人惊惧的低语和不眠的辗转。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整个羌地迅速扩散,深入每一个羌人的心底。
在先零羌的王帐内,族长滇离面色凝重如水,手指紧紧攥着座椅的扶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面前,跪着几名刚刚从战场附近探查回来的斥候。
“你说,烧当羌数万大军,一日之内,便土崩瓦解?”滇离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是的,王。”斥候首领低着头,声音艰涩:“我们远远看到,那支军队人数不过三千余,但其势如山崩,锐不可当。烧当羌的勇士,根本无法抵挡。”
“三千?破数万?”滇离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骇然。
他无法想象,是怎样一支军队,拥有如此恐怖的战力。
这已经超出了他对战争的理解。
他猛地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心中的焦虑如同翻腾的烈火。
烧当羌是羌地实力最强的部落之一,连他们都落得如此下场,其他部落,谁又能抵挡?
“他们是什么人?汉军吗?”一名长老忍不住问道。
汉军的强悍,他们是领教过的,但即便是最精锐的汉军边军,也从未有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战绩。
斥候摇了摇头:“看旗号和装束,不像是汉军,他们自称秦胡人!”
“秦胡人?”滇离眉头紧锁,他知道秦胡人,年轻的时候在凉州闯荡,也见识过不少的秦胡人。
但是,他没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