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一种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的景象。
汉军骑兵所到之处,羌人的抵抗如同冰雪般消融。
不需要激烈的鏖战,不需要反复的拉锯。
往往只是一个冲锋。
一个照面。
整片的羌人队伍就如同被热力融化一般,瞬间崩溃、瓦解。
无数的羌兵,在看到那面绣着狰狞兽纹的汉军战旗,在听到那如同死神擂鼓般的马蹄声,在目睹了同伴如同草芥般被收割之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哭喊着,尖叫着,不顾一切地转身逃跑。
他们不再是战士,只是一群惊慌失措的绵羊。
汉军骑兵甚至不需要刻意去追杀每一个逃兵,他们只需要保持着高速的冲击。
保持着无可匹敌的气势。
不断地向前。
向前。
再向前。
他们的铁蹄践踏过羌人的尸体,践踏过被丢弃的兵器和旗帜,践踏过羌人最后的尊严和勇气。
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漫天的烟尘、遍地的狼藉、浓重的血腥,以及羌人心中那永世难忘的恐惧。
整个战场,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而汉军,就是那最高效、最冷酷的屠夫。
顾衍,就像一位最高明的外科医生,始终精准地把控着手术刀的方向。
他麾下的骑兵洪流,看似狂暴而混乱,但每一次冲击的方向,每一次战术的调整,都蕴含着他冷静而精准的算计。
他非常清楚自己麾下骑兵的优势。
精良的装备、高昂的士气、强大的冲击力、以及顶尖猛将的带头作用。
他也非常清楚敌人的劣势。
混乱的指挥、参差不齐的装备、临时拼凑的部落武装、以及普遍存在的畏战情绪。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牢牢地把握住了一个核心原则。
扬长避短!
避实击虚!
他始终将攻击的矛头,对准那些组织度最低、装备最差、士气最涣散的羌人部落。
是那些外围的普通游牧民。
是那些被冲散后无法重整的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