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水浅,浮力好。
这是最关键的优势。
即使在水深不足尺许的浅滩,羊皮筏也能通行无阻。
而它依靠的是空气浮力,承载能力远超想象。
几个皮囊就能轻松承载数名士兵及其装备。
不过,这样的羊皮筏子想要通过波涛汹涌大河,也是非常困难的。
浊浪滔天。
浑黄的河水如同愤怒的巨龙,咆哮着,翻滚着,从西向东,奔腾不息。
水面上卷起一个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要吞噬一切胆敢靠近的生灵。
岸边的泥沙被不断冲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水汽和泥土的腥味。
顾衍站在河岸边,面沉如水。
他身后,是刚刚赶制完成的一批羊皮筏子。
这些筏子,构造略显粗陋。
就是用数根韧性十足的木头简单捆扎成框架,再将数张吹鼓了气的完整羊皮囊,用浸透了油脂的麻绳紧紧缚在木框下方。
羊皮囊鼓胀浑圆,泛着油腻的光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膻味。
它们是此刻,横渡这道天堑的唯一希望。
“都准备好了?”顾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身后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回禀主公!羊皮筏子已尽数备妥!”一名屯长躬身应道,声音洪亮。
顾衍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面前列队的军士。
三千余名骑兵之中,也并不是完全不识水性。
这些人,都是他亲自从军中挑选出来。
一个个身材矫健,肤色黝黑,眼神中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和悍勇。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军中为数不多的识水性、善泅渡的好手。
“此次渡河,凶险异常。”顾衍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
“本将不讳言,此去,九死一生!但军令如山,我等别无选择!尔等,可有惧色?”
“愿为主公效死!”
“愿为主公效死!”
数十名士兵齐声怒吼,声震四野,竟隐隐压过了那河水的咆哮。
他们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