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与此同时,在绝壁下的沼泽深处,张议潮正忙碌地将最后一把淤泥抹在陌刀上。
腐臭的泥浆渗入铠甲的缝隙中,蛰得他的旧伤隐隐作痛。
然而,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全神贯注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将军,德川的箭楼比预计的多了五座。”
斥候队长王二狗匍匐而来,嘴里还叼着半截芦苇杆。
这个来自沧州的汉子曾在倭寇船上做过三年苦力,因此学得了一口流利的关西腔。
他的情报为张议潮提供了宝贵的战场信息。
张议潮眯着眼睛望着山腰上闪烁的火光,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按丙号方案执行。告诉弟兄们,子时三刻听我狼哨为号。”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铜制的机关——这是工部特制的“百狼啸”,能够模仿九种不同的狼嚎声,用于传递作战信号。
随着夜色渐深,沼泽中渐渐升起了一层薄雾。
八千名陌刀手像冬眠的鳄鱼一样静静地蛰伏在沼泽中。
他们有的人往嘴里塞着炒米充饥,有的人则用布条将陌刀紧紧缠在手上以增加握力。
参军张立之摸到张议潮身边,递来一块硬如铁石的肉脯。
“将军,这是最后的口粮了。”
子时刚过,德川本阵突然骚动起来。
十余个满身血污的武士跌跌撞撞地冲进辕门,为首者高举着断裂的德川葵纹旗高呼。
“明军夜袭!前哨全灭!”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军营陷入了混乱之中。
井伊直政按刀上前质问口令,那疤脸武士嘶声应答。
“杜鹃不鸣!”
这是德川军今日的口令无误。
然而井伊的瞳孔却突然收缩——他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沼泽气味,这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杀!”
井伊的太刀刚出鞘半寸,那疤脸武士的肋差已经捅进了他的小腹。
伪装成溃兵的五百名明军同时暴起发难,藏在稻草捆中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