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进出给他一记白眼:“我家人口多,亲戚也多,什么人性戏码早就看够了,也看透了。”
宫师傅嘿嘿笑了。
“那你呢?还不打算成家啊?都老大不小了呀!”
严进出搁下碗筷,答:“没打算。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好吗?非给自己整那么多枷锁责任套身上?好在哪儿?”
宫师傅有些不明所以:“可大伙儿都要成家啊!老婆儿子热炕头,不好啊?”
“谁说好的?”严进出反问:“你一年三百六十多天至少在外头待三百六十天。炕头就热了几天吧?好在哪儿啊?大伙儿都要成家,我就得跟大伙儿一样?奇了怪了!每个人都不一样,为什么每个人都得干一样的事?可能吗?我就不能别成家啊?”
“你爸妈同意啊?”宫师傅不敢置信问。
严进出耸肩:“他们只养了我四年,是我师傅将我养大的。他们同不同意我不管,反正我师傅是同意的。他说,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哪怕寿命再长,顶多也才几万个日夜。何必太为难自己?芸芸众生中,也就那么几个能被记住,其他都是普通人。记住了又能怎么样?能不死?到最后也是一抔黄土。人嘛,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活好点,也就够了。”
“哦哦。”宫师傅听到目瞪口呆:“你师傅——真够特别的!”
“不是特别。”严进出摇头:“他只是看透了世情。人嘛,来世上走一遭。如果别人怎么走,你就得怎么走,那也太没意思了。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反正只要我觉得好,只要不违法不违反道德,不碍着别人,哪又有什么不好的?”
宫师傅懵了一会儿,转而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