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次之。
但陆小凤既没有坐车、也没有骑马。
因为他一向认为,这世上最常见的是名利碌碌,最难得的却是美景良辰。
此刻,陆小凤正穿行上这潮湿的春天的夜晚里。
此处乃是秦岭北麓的一条小路,脚程快的话,再走半个时辰,就可到最近的一处城镇。
不过此时天色已暗、城门已关,且这又是一条小路,故而路上除了陆小凤之外,便唯有路旁树影婆娑,夜风吹过,发出黏着的簌簌声。
突然,他在漆黑树影之间,瞧见了棵树干发白的树。
陆小凤挑了一下眉。
下一个瞬间,他就已出现在了那棵树旁。
原来是一棵被剥掉了一半树皮的树,上头还刻着一行小字。
只见上书——陆小凤破产于此树下。
陆小凤:“…………”
这是什么古典孙膑爱好者行为,他该谢谢上面写的不是“陆小凤死于此树下”么?
突然,不远处响起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啪!”。
黑夜倏地亮起!
……说“亮晃晃的夜”似乎有点诡异,但那一个瞬间,陆小凤的眼前的确亮如白昼,好似闪电突现,却始终不熄。
居然是一间小小的房舍在陆小凤面前亮起——
青堂瓦舍、篱笆木门,仿佛最普通不过的一间酒馆。
然而,这朴素瓦舍之上,却嵌着一块上下通达的透明琉璃大窗!
这般澄净清澈,无一点杂质,即便在京城之中,也是能做贡品的品质了……何等豪奢,居然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这岂非是锦衣夜行?
不……重点并非在这里。
屋内仿佛有万千烛火同时亮起,光芒齐齐透过,辉辉斩破春雾,使得这巨大琉璃仿佛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冰,在雾气中梦幻奇妙,不似人间。
“吱呀——”一声,门在同时打开了。
“(音乐)您好……欢迎光临……”
“(音乐)您好……欢迎光临……”
伴着奇异短促的音乐,女声从门内幽幽飘出,一声接着一声地响起。
这声音怪诞、僵硬,只肖的人稍稍一留神,便能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