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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席。”
他没回头,声音沉在阴影里:“这个位置换过多少人?你能活到现在,总该有点其他本事。”
栩晚怔在原地。
发梢的水珠坠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嗒”声。
她突然想起那个雨夜,自己是怎么用半截生锈的钢管——
将替换她的候选者钉死在训练场的铁丝网上。
“我”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只会杀人”
顾晟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转身时,霓虹正好掠过他抽动的嘴角。
“你会杀人对我有啥用?”
他栽回沙发,声音糊在抱枕里。
“我要休息按摩总会吧?”
听到陌生的命令,栩晚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她迟疑地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温热的手指刚触到顾晟的太阳穴,就感受到那里绷得像铁块。
“蚀光会的审讯课”
她指尖施力,沿着紧绷的颞肌打转:“第一课就是人体穴位。”
“这是按摩。”
顾晟突然扣住她手腕,拇指按在她脉搏上:“不是刑讯。”
她的手指僵住了,指节微微发白。
顾晟松开手,闭着眼:“从肩颈开始。”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将手移到他的肩颈。
顾晟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凌厉的眉宇终于舒展开来。
手臂开始发酸,但栩晚不敢停下。
直到确认他睡熟,她才稍稍放松。
睡意袭来,她的头不自觉地向前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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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顾晟醒了。
他微微抬眼,看见栩晚蜷在地毯上。
她仍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上半身却歪倒在沙发边缘。
呼吸的热气拂过他的下巴,带着洗发水的淡香。
窗外霓虹投下一线微光,勾勒出她睫毛投在脸颊的阴影。
顾晟看着这张卸下防备的脸,想起她说“我只会杀人”时的样子。
——此刻熟睡的她,看起来却像个迷路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