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的风暴云在海平面翻涌，白胜利扶着“蜃楼号”科考船的栏杆，看着雷达屏幕上那个诡异的光点——它以违背物理规律的轨迹移动，时而出现在海面，时而沉入千米深海，形状在岛屿与宫殿间变幻。吴小棠攥着被海水泡皱的《九门航海图》，手指点在泛黄纸页上某处：“三百年前，吴家先祖在琉球以东遇见过‘海市蜃楼船’，船上挂着的青铜灯笼，和我们卫星云图里的光点一模一样。”
张寻突然按住腰间古刀，甲板的金属铆钉开始渗出黑色粘液。数十条缠绕着青铜锁链的巨型章鱼从漩涡中探出，它们触须上吸附的不是吸盘，而是密密麻麻的人脸，那些扭曲的面容正发出尖锐的呼救声。白胜利将昆仑墟获得的青铜锁链甩向最近的章鱼，锁链却被触须上的人脸咬住，皮肤被啃噬的瞬间，他后颈的麒麟纹身迸发刺目金光。
“这些是被炼成海傀的渔民！”吴小棠将鲛人油泼向章鱼，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人脸发出凄厉惨叫。张寻腾空跃起，黑金古刀斩断章鱼主腕，墨绿色血液喷涌而出，在海面形成大片毒雾。当最后一只章鱼沉入海底，海底突然传来沉闷的钟鸣，整个海面开始逆时针旋转，露出中央深不见底的漩涡。
科考船被卷入漩涡的刹那，白胜利看见漩涡壁上镶嵌着无数青铜镜，镜面中倒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秦始皇派徐福东渡的船队、郑和宝船遭遇的神秘风暴、二战时期消失的日本潜艇……每幅画面里都出现过相同的青铜灯笼。吴小棠的铜钱突然悬浮在空中，自动排列成失传已久的“归墟卦”，卦象显示：“虚中生实，幻里藏真。”
坠入海底千米后，一座由发光珊瑚与青铜交织的宫殿出现在眼前。宫殿大门是两尊持戟而立的鲛人雕像，它们的眼睛是会转动的青铜齿轮，随着三人靠近，齿轮咬合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白胜利将楼兰遗址获得的青铜钥匙插入雕像肚脐，大门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不是海水，而是带着沉香气息的暖风。
宫殿内部的景象颠覆认知——空中漂浮着反重力的青铜岛屿，岛屿上生长着发光的水晶树，树下跪坐着身披鲛绡的干尸，它们手中捧着刻满星图的贝壳。吴小棠用铜钱探测，突然惊呼：“这些干尸不是人类，是半人半鱼的古生物！贝壳上的星图……和玉简里的昆仑星图能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