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很轻,却承载着一个母亲最沉重的誓言。
果然,翌日一早,苏培盛便带着一众太监宫女鱼贯而入,手捧各式锦盒珍玩,说是皇上特意赏给温宜公主的。曹琴默跪在殿前,脸上堆满受宠若惊的欣喜,连声道:“嫔妾代温宜谢皇上恩典。”
接下来的日子,胤禛似是因着对年世兰的愧疚,但凡踏足后宫,十有八九都是去翊坤宫。一时间,华妃娘娘的恩宠更胜从前,连带着她宫里的奴才走路都带着风。
曹琴默冷眼瞧着这一切,心中默默掐算着日子。转眼一月过去,翊坤宫却始终没有传出喜讯。曹琴默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按理说,年世兰日日服用那助孕汤药,又有皇上这般频繁临幸,早该有动静才是。
就算是只得了几次恩宠的孙妙青都能有孕,身子比她们都好的多的年世兰,不应该没有啊!
会不会是宫里的太医太过保守,不肯下重手,所以没有效果?曹琴默决定提醒年世兰让她从宫外叫个大夫过来问问。
想到这儿,曹琴默再也坐不住了。正巧翊坤宫来人传话,说是年世兰召她和丽嫔过去。她略整了整衣襟,便带着音袖匆匆前往。
一进翊坤宫正殿,便觉气氛凝滞。年世兰端坐在上首,凤眸含怒。孙妙青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护着小腹,脸色煞白如纸。
“你们说!”年世兰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这药方莫不是假的?本宫日日服用,为何至今没有动静!”她的目光如刀子般剜向孙妙青隆起的腹部,嫉妒与愤恨几乎要化为实质。
丽嫔见状,连忙赔笑道:“娘娘身子一向康健,妙常在都能有孕,您怎么可能……”话未说完,她自己也是一愣。确实奇怪,年世兰素来身强体健,发起怒来摔杯砸盏的力气比太监还大,怎会
殿内一时寂静,只听得年世兰急促的呼吸声。曹琴默眼波微转,忽然轻声道:“宫中太医用药向来保守,或许,”她故作犹豫地顿了顿,“娘娘不如请大将军在外头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看看?”
年世兰闻言,眼中骤然迸发出光彩,凌厉的目光在曹琴默脸上逡巡片刻,忽然绽开一抹满意的笑容:“你倒是提醒了本宫。”她语气缓和下来,“颂芝,去给曹贵人上盏君山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