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被她如此落面子,只觉得头疼,安抚了两句,就让众人散了。
之后一个月,碎玉轩日日都能收到御前送来的新鲜梅枝。有时是含苞待放的红梅,有时是傲雪怒放的白梅,每一枝都精心挑选,还带着晶莹的雪珠。胤禛甚至命人在梅枝上系着洒金笺,题着“雪魄冰姿”“暗香疏影”之类的诗句。这般用心,惹得六宫侧目。
年世兰在翊坤宫里摔碎了第三个茶盏,“你素日里不是最能出主意吗?如今怎么成了锯嘴葫芦?还是说,你也觉得那个小贱人配得上皇上这般宠爱?”
曹琴默以额触地:“娘娘明鉴,皇上正在兴头上,此时若……”
“滚出去!”年世兰一把扫落案上的缠枝牡丹纹香炉,“没用的东西!”
回到长春宫,曹琴默将温宜紧紧搂在怀中,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女儿柔软的脸颊。这段时日,她必须韬光养晦,静观其变。尚未侍寝,皇上对甄嬛已是这般特殊,若真让那甄嬛承了宠……
她忽然打了个寒颤,怀中的温宜不安地动了动。年世兰那双淬了毒的眸子仿佛就在眼前,以她的性子,岂能容得下这般威胁?指尖倏地掐进掌心,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
孙妙青不是已经有孕了,她也该提醒年世兰用一用那个方子了,让她好好折腾自己。
烛花“啪”地爆了个响,映得她眼中算计愈发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