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下雨,只要雨没有大到大人不让出去的地步我都会穿个破麻袋出去玩——过去的时候我家条件很高了,也只有一把伞,我拿了爹妈没的用就要揍我的,所以就去堂屋拿个过去装秋天收成的编织麻袋,折一下塞出一个雨披那样的东西,刚好能遮住脑袋就出门了——其他地方会不会被雨淋那是根本不在意的,玩的就是雨,玩的就是水。
唯一我记得雨给我的不太好的印象是,那时候九八年的时候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我那时候上初中,都放假了,不上课,然后每天顶着雨和我爹去附近的田垄上掏出一些干的土来填窑顶——是石头砌的拱形窑洞,肯定塌不了(参考赵家桥,我记得九年义务教育语文课本里有来的),但是那时候防水都是泥灰,山西这个地方很少有水灾,因此上大家的防水做得都特别差,水一多糊缝子的泥灰就不结实了(我记得那时候泥缝的都是胡麻还是什么的秸秆掺粘土,压根没有混凝土),加上屋顶都是很厚的虚土,虫吃鼠咬的洞本来就多,因此上屋里就漏水——
"干脆塌了吧"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一家吃饭(我爷爷那时候还活着),因为屋顶漏水滴到我爹碗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喃喃地说。
"净说屁话快吃,吃完带着查理上去补窑顶!"我爷爷说。
"你们去吧,干嘛带着我,我每天中午吃完饭是要午休的"我非常不满意,表示抗议,但是我爹一瞪我也没话了,心里深恨我爷爷——你干嘛带着我,我真的不想干活啊
然后,我记得很清楚,后面有一段时间雨慢慢停了,我还要去上课,有一天睡醒了突然出现在父母的房间里——我初中的时候就已经一个人住了,这怎么个意思?后面我妈告诉我房顶塌了一块泥啊灰啊下来,把我埋在里面,是我爹在隔壁听到动静过来把我弄过来这边,然后我一直睡着不知道——过去我还没有神经衰弱,而且那时候每天都得奋斗到累坏了才睡觉,备战考试,然后第二天早早地去抢座位和秦丽娜坐到一起——其实人的社会永远有人情世故的,我不早起,就会有别人和她坐到一起,但是秦丽娜不论什么时候来她都可以坐在原来的位置,没人和她抢那时候马毛老和我抢位置,他就是恶作剧,我打又打不过他,聪明也不如他,英俊吧稍强一点,但是马毛还特别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