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时期其实是挺憋屈的,因为夹在中间非常难受,特别容易受俩头气,得亏叶总跟我关系还是不错,他起码没有看不起我,很多时候是把我当个小兄弟看待的——从他那时候穷得需要诈骗的时候开始,再到后面一步步做起来,然后相关的大人物上去了关键位置,扎扎实实做他的那些工程,我也算是一步步看着走过来的,所以多少还是有点情谊在里面——只要我不害他的事,不耽误他赚钱,能表现出一点孝敬和关心,那像这种惠而不费而且有钱入账的事那他还是愿意帮一帮的——注意,这个事情的最大推手其实是叶总,可不是表侄,更不要说老韩康总甚至是我了,我是最底层的马仔——其实吧,类似这次的事那只是工程里很小的一部分,我最纳闷的其实是人家还没来吃拿卡要他自己就送上门去这是几个意思,可能属于事先投资,想着反正迟早得打点,与其原地等着还不如跪着送上去?你别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是得看这个事是谁做的,如果就是老韩的话,他做不出来,就是单纯地搞砸了。
你知道在小县城里做工程最容易出现的情况是什么吗?茫茫多的检查队,签合同准备动工的时候你是一个人都看不到的,刚拿起锹头挖了一锹土,就像肥肉掉在地上似的苍蝇蚊子蚂蚁蟑螂就四面八方涌过来了,这还不算我前面说的那种康总的人挨打那种细菌级别的小事——他们那种私人性质的只能算是细菌级别的小东西,过来想沾点好处,正儿八经来搞你的可都有工作证,搞不好还穿着制服拿着文件,或者腰上别着铐子,几句话说不对先带回去抽几棍子看看情况——像老韩做的那个工程,在他们县里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工程了,那是要上县委的工作备忘录的——当然,这类事情不需要我参与,大部分都是老韩原地消化,不过小武隔几天就给我报告一下那边的动向,所以我还是有点基本的了解的。有时候觉得老韩真挺难的,从上到下都得他打点,上到表侄,下到休工了喝二两就要跟人打架的农民工,都得他处理可是,这个事就是这样,所有人都是,包括我,事情越大阻力就越大,除了回家躺着你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想做事就得承压——好在我比老韩强一万倍的是起码我不需要一周去透析俩次,然后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去劳心费力地四处跑。小一点的事情,比如就是县里的事,他二儿子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