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倒全成她的错了,还要把她发配到北大荒这么远的地方。

    “呜呜,建勋,我真不想去,不,我真不能去,你这是让我去死呀。”

    “再说了,我去了之后,谁照顾你呀?”

    周淮茹摸着他一边空空的袖子,哭得更加厉害了。

    “你还有脸提这个?!”

    庄建勋黑着脸,低吼了一声。

    周淮茹吓了一跳,立马捂住了嘴。

    半晌,庄建勋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反正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没得商量!”

    周淮茹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她不由得想起了在祁连山的苦日子。

    吃不饱,穿不暖,连点肉都没有。

    完了,她不会也得吃松鼠肉吧?

    “呕。”

    不,这种东西,她死也不会吃!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扎根农村干革命,广阔天地,大有所为。”

    两天后,京城火车站。

    广播喇叭里,播放着激昂的话语。

    火车站里热闹非凡,一批批还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戴着红花,坐上了插队下乡的火车。

    站台上,全都是送行的人。

    庄母拿着行李,看着周围的年轻人,再看了看自己,有些想哭。

    人家都是知识青年下乡,她可好,知识老年下乡。

    回头看向站台,她的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

    “建勋!”

    庄建勋穿着一身绿军装,面无表情地看着庄母。

    他的两条袖子,一个还是空的。

    “建勋!”

    周淮茹擦着眼泪,泪眼朦胧地又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