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渊低头凝视着公孙璟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着咽下未说出口的话。
炉火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斑驳的土墙上,忽明忽暗间,他想起今日一早在村长家,那个撒谎骗人的小子。
镇北军在清理逃兵,明明与村里人根本就不会有所交集。
“看来,是有人隐瞒了什么。”彭渊嗤笑,竟然能在这群黑衣人身上寻到端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藏着的布片,金属虎纹硌得掌心生疼。
“阿渊?”公孙璟突伸手抚上他紧锁住眉,“你别露出这般表情……”
彭渊回神,将人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公孙璟发顶:“好~我全听我家阿璟的!”
他刻意放柔声音,却瞥见公孙璟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发颤——那里藏着半截染血的扇骨,是方才检查尸体时胡乱塞、偷摸的塞进来的。
于是立马把人塞进被窝,自己去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夜色渐深,窗外寒风呼啸着掠过屋檐。彭渊哄公孙璟睡下后,披衣起身,借着月光走向柴房。
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二十余套带血的衣衫横七竖八的被理开放在地上,黑衣首领的鎏金腰带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让我来看看,能发现什么呢?”彭渊哼着诡异的歌,在这堆衣物里寻找什么。
染血的衣服被放在地上,彭渊一点一点的翻看过去,一样的布料,同样的花纹,这些人虽是黑衣打扮,但内衬绣着暗纹。能绣暗纹啊,那说明地位不低,啧啧啧,看来是同样的杀手组织了。
彭渊对江湖势力并不了解,但如此整齐划一的衣衫,除了工作服,他想不到别的。想起他今天让村长先把尸体处理掉的,顿时觉得自己草率了。
没一会他听见院门外有动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柄原本属于万俟青玄的扇子,再次出现在彭渊的手里。
“谁啊?”彭渊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去。
“我,戚猎户。”
彭渊挑眉,这大晚上的,他来干什么?
被放进院内的戚猎户,闻到了血腥气,目光不自觉的放到了柴房的方向。
彭渊抛了抛手里血迹斑斑的腰带,“明日我去镇上打探消息,你带人守好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