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
“我猜想这个时间点可能跟妈有关,您告诉我具体原因吗?”
林婉茹陷入了沉默中,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女儿解释,美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有痛苦、迷茫,更多的是愤怒。
“妈,您怎么了?”
林婉茹被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惊醒,愣了片刻后,缓缓道:
“等妈忙完了就去医院看你。”
说完,林婉茹挂断了电话。
童千羽走进办公室,轻声向林婉茹禀报:
“林书记,车准备好了,现在就去吗?”
林婉茹沉思了片刻,随即道:
“先不去医院了,去城郊的云山公墓。”
童千羽的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想不明白林书记这个时候去公墓干嘛,不敢多问,答应了一声,“好。”
一个小时后。
林婉茹独自驾车来到了位于城北的云山公墓停车场。
暮色像一瓢凉水浇在灰白色的天空上,公墓的轮廓在余辉中逐渐模糊成水墨画里的一笔洇痕。
微风掠过铁艺围栏间缠绕的褪色缎带,发出簌簌的抖动声,像极了一个人的呜咽声。
林婉茹左手拎着包,右手拿着一束白色的菊花,步履沉重地走进墓园中。
山腰上一排排的大理石墓碑像沉默的方阵,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有些墓碑前摆放的康乃馨干枯卷曲成了黑褐色,花茎上凝结的露珠如同滴落的泪珠。
林婉茹踩着松针铺就的甬道,来到一座无名墓碑前。
墓碑上没有名字,只刻着一行数字:19980915
正是周悦琳发给她的那个日期。
远处传来乌鸦三声短促的鸣叫,加剧了墓园里的冷清和孤寂。
林婉茹将手中的白色雏菊放在墓碑前,眼角处有泪花滚落。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本1985版的《刑法》,书中夹着的流产病例报告滑落出来,掉落在墓碑前。
备注栏医生手写着:流产原因,重金属钋-210中毒。
林婉茹喃喃低语,“妈妈对不起你,当年他们用你威胁妈妈,阻挠国企改革,让你没有出生就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