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戚大帅、谭巡抚坐一个桌上吃饭,还讲究什么残席不残席的?
吃喝当中,谭纶少不了夸奖黄老七、陈东带兵有方、作战勇敢。二将也是趁机回了一些誓死效忠朝廷、报效国家、为大明朝尽忠之类的话。
谭纶问起俩人在戚家军担任什么职务?听说是力士营的指挥使和指挥同知,谭纶感到好奇,就问黄老七,你的部队为什么叫做力士营?是因为当兵的都是大力士吗?
黄老七当然不想承认自己以前是海盗出身,他就说,因为力士营要承担一些搬运之类的工作,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字。
“哦,原来是这样。”谭纶感叹道,“不是专门的作战部队,也能有如此强大的作战能力。两位将军可真是带兵有方呀。你们率领力士营,到福州郊外是执行什么特别任务的吗?”
这就是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没事闲聊。谭纶随便这么一问。他这一问,却让黄老七找到了切入口。
“我们不是执行任务,是没地方去,这才来到五虎山迎接戚元帅的。”
“没地方去?这是什么意思?”谭纶一听这是话里有话,看了一眼戚继光,他把筷子放下了。
“谭大人知道刘监军吗?”
“刘监军?”谭纶似乎有点儿明白了。等听完黄老七讲述的刘监军去戚家军之后,做的那些所谓改革举措,气的谭纶也骂上了,“这混账畜生,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骂了几句之后,谭纶又觉得对不住戚继光。戚继光回浙江探亲,戚家军群龙无首,钱粮供应等各方面可能就没那么充足、便利。
谭纶派刘监军过去,本意就是在戚继光请假未归之前,帮助戚家军协调钱粮供应、后勤物资保障。不能说,大帅戚继光不在岗位,官兵们的伙食标准就下降了、军饷也不能按时发放了。这一类情况绝对不能发生。
刘监军去,负责的就是后勤保障这方面。谭纶没想到,刘监军居然拿着鸡毛当令箭,跑到戚家军去做钦差大臣、胡作非为。
要不是张琏闹事、要不是戚继光正好回归,戚家军非出大乱子不可!戚家军若是被刘监军给搞垮了,他谭纶还指望什么去抗击倭寇?他怎么向朝廷交代?
越想越怕,越怕越生气。谭纶哪还有心思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