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外的巍峨高塔,又见一盘腿坐于塔顶的身影,合体的白衫在月辉的沐浴下散发某种神圣的光辉。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已与高塔融为一体。
由于此人高坐于塔顶,根本没有人能看清他的面貌,只能遥遥看到那模糊的人影,但众人心里却已同时冒出一个名字。
圆悯登时面色铁青:“慕容楚荒?”
其实圆悯与在场大多数人一样,也是初次见到慕容楚荒,但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即便你从未见过他,只是听过他的名讳,但你就是可以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猜到他的身份。
这种人,已近乎于神。
慕容楚荒就是这种人,或者说——神。
他随性地坐在十丈之上的塔顶,宛如神明般随性地俯视下方的蝼蚁。
谁也不知道慕容楚荒究竟在看谁,却不约而同地认为他就是在看自己。
慕容楚荒的眼神并无任何深意,却似有一种不属于人间的无上威压——这威压的由来或许是因为慕容楚荒坐地极高,以致于他高高在上;又或许是因为他是慕容楚荒,所以他确实“高高在上”。
能在此等威压之下与他对视之人毕竟不多——不过短短数息,已有不少联军弟子情不自禁低下头去。
小幽也不禁低下头,目中悄然闪过一丝痛苦愧疚之色。
慕容楚荒毕竟是她的师伯,而且自她幼时起便极是宠她,而她如今却站在这位师伯的对立面。
“幽儿,抬起头来。”
这是慕容楚荒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出人意料的温和,似将这冷夜中的寒风也温暖起来。
小幽凄然抬首,迎着那一双似在高冷寒夜中散发幽光的瞳孔,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师伯……”
“今日这一战,早在五十年前便已注定。”
慕容楚荒的声音自夜空中遥遥传来,“你与夏逸,不过是提前促成此战。”
小幽眼眶微润,喃喃道:“师伯,我……”
“不必愧疚。”
慕容楚荒蔚然一叹,惆怅之音自风中断断续续飘来。
“你没有对不起独尊门,也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和师弟对不起你。”
“师弟杀了你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