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评评理吧?”
等柱子去发了话,谁做的对谁做得不对,大家伙儿都得认。
听了副手的话,柱子摆摆手,“林爷忙,回来了我也不去打扰他,就是想着他要是过年都不能回来,心里挺不是滋味,林爷操持着这么一大摊子事儿,不容易!对了,这都年三十儿了,留几个值班的,然后把那些过年的东西都发下去,让弟兄们早点回去歇着吧,还得陪老婆孩子呢。”
“哎!我这就去安排!”
发福利啦!
得益于林爷在东墙根黑市有份子,搞来一些紧俏物资自然不在话下。
受益于此,整个外三区都跟着沾光,而东便门驻巡所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让人羡慕的不行。
今年过年,柱子从例规里多拿出了一份儿,又从大伙儿的例规里收了一点,凑出来钱,到黑市上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买来很多好东西。
落到每个人身上,那就是一人五斤面,两斤肉,两斤三指厚的肥膘,两条冻鱼。
别觉得这些东西少,在这年月,小门小户人家用这些东西娶个媳妇儿都够了,说不定老丈人还得受宠若惊:你是娶我一个闺女还是娶两个?
范老四也是东便门驻巡所的老人了,当初吃过林爷赏的鸭油酥烧饼的那种。
原本当巡警只是出于无奈:他上过私塾,后来赶上庚子年,爹娘都死了,家道中落以后他给人当账房,可眼看这光景是一年不如一年,没过多久,当账房的铺子也倒了。
没办法,他的身子骨不允许他到码头上扛大包,有心去拉洋车又竞争不过那些郊县来的棒小伙子。
好歹还算识几个字,总算挑了巡警,这才算有了口饭吃。
可这碗饭不是这么好吃的,一个月八块钱大洋,家里有老婆和三个孩子,就算天天吃杂和面,日子也是紧巴巴。
只能求老天保佑自己家里人别生病,要是有人病了,那可真是擎等着闭眼归西了。
可自从林爷来了以后,日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东便门的巡警在街上,除了赶赶乞丐,朝小汽车敬礼,没有别的用处。
有达官贵人横行霸道,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