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喝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入腹,才稍稍感觉好了一些。
陈守业见自众人进来后,都过去一刻钟了,也无人说话,烦躁地蹭一下站了起来,环视一圈。
“各位大人,你们今天也瞧见了,那顾星成对这帮北晋来的无耻之徒,是何等的客气!”
“再这么下去,我大梁迟早要拱手让人,我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头顶的乌纱帽都不保。”
陈士辉掀起眼皮看向儿子,冷声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坐下!”
陈守业悻悻坐了回去,满脸的不服。
刑部主事彭兆祥拱手道:“陈大人,陈小将军此话不无道理。”
他又望向在场其余人:“各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今天皇上如何待他们的,咱们都瞧在眼里呢。”
余下人等纷纷点头。
“我等为大梁呕心沥血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在场诸人,谁得他赐我们一座宅子了?而那些北晋人呢?呵,什么都没干,一人一座大宅子就已经到手了!”
“尤其那个李淮英的宅子,还在玄武大街!我听说连下人奴仆皇上都给备齐了!”
彭兆祥说到激动之处,口沫横飞:“我们靠着这点微薄俸禄,就是干一辈子,也未必能买得起一座那样的宅子!
“你们不气愤,我彭某都要瞧不起你们!”
众人哪有不气的,一个个捏紧了拳头。
陈廷华看向自己的儿子:“士辉,此事,你怎么看?”
陈士辉轻咳一声,正厅内众人立即噤声。
比起陈大将军,他们更惧这位身子羸弱,却智谋超群的文臣。
他视线慢慢从手上的热茶移开,抬起头,看向下首一众人。
茶水的雾气从他手中的杯子里蒸腾而上,一行人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仿佛这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要羽化成仙,飞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