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了吗?
也不知关在哪处,受着怎样的折磨。
总之,不会好过。
听说,他还中了凌恒的暗卫之毒,本就没几天好活了。
张德生伺候父皇四十余载了,朝夕相处,不比他们这些当儿子的亲?
但在权势面前,这些似乎都不值一提。
凌宴将奏折以及笔墨纸砚、镇纸等一一捡起,放到御案上,又按原来摆放的位置归置好。
这些本该是张德生的活。
“父皇,您别生气,气大伤身,保重龙体要紧。”
景章帝眼窝深陷,黑紫的眼袋耷拉在没有半两肉的颧骨上,枯槁的手背上青筋像一条条毒蛇盘踞。
暮光透过鲛绡窗棂渗进来,将他沟壑纵横的脸切割成阴阳两面。
凌宴其实对这样的父皇,有些发怵:“父,父皇,儿臣实在不明白,您既然已经想好了,要夺了镇国公手上的兵权,为何还要杀了那些精锐?”
其实可以收为己用的呀。
景章帝气喘如牛,鹰隼一样的目光落在凌宴身上:“妇人之仁!”
凌宴吓得不敢再说一个字。
“整个李家军有三十万人,他李淮英来盛京,谁也不带,为何偏偏带这五千人?”
凌宴抬头看向景章帝。
“那是因为这五千人,是他李淮英的心腹!不杀他们,纵然朕收回三十万李军家,他们的忠心也不在北晋,更不在朕的身上!”
“杀了他们,西北的三十万大军,才掀不起任何风浪。”
凌宴恍然大悟:“是,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教诲。”
景章帝冷哼一声:“这叫为君之道,你该好好学学。北晋的江山,朕总要交到你手上。”
“儿臣不敢,父皇万岁。”凌恒赶紧跪了下去。
景章帝是想万岁的,才会信了凌稷,才要吃那些丹药。
可惜,这些丹药如今让他想活到六十都不可能了。
“父皇,您想好要怎么让镇国公交出西北的李家军了吗?”
景章帝脸色阴沉,什么李家军,那是他凌氏的军队,国之重器,竟然成了他李家的军队。
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