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天子年龄不大,下面的人都是收敛着的,除了没有底线的李成梁给皇帝搜罗了两个罗斯女子之外,再无其他人,献给皇帝美色……
可现在的陛下,正是对万物感兴趣的年龄段……特别是女子,像张丁征准备的这些不良风气,朱翊钧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当然,张丁征不知道就在昨夜,皇帝陛下已经骑过了洋马,他的这一套,注定是达不到他预期的效果了……
天子的仪仗队伍离南京城越来越近。
鎏金銮驾在官道上碾过新绿。
朱翊钧靠在嵌着东珠的软枕上闭目养神,车辕晃动间,檐角悬垂的和田玉流苏轻触车壁,发出细碎的清响。
今日,崔氏也在龙辇中伺候,她正用冰裂纹青瓷盏斟茶,茶汤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陛下,该用茶了。”
她的声音像浸了江南的水汽,轻柔得能化开春寒。朱翊钧睁开眼,见她腕间戴着前日赏的羊脂玉镯,衬得肤色如雪,鸦青鬓发用银簪松松绾起,倒比初见时多了几分温婉……
朱翊钧呷了口茶,茶汤在舌尖漫开碧螺春特有的清冽,尾韵里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他指尖摩挲着冰裂纹茶盏,忽然抬眼望向垂手盘坐的女子:\"这茶里添了蜜?\"
崔氏慌忙低头,玉镯在腕间滑出半道弧光:\"回陛下,是用清晨带露的槐花蜜调的。\"
“倒是个巧心思。”朱翊钧将茶盏搁在鎏金小几上,目光落在她鬓角垂落的发丝上。
“朕与你虽然坦诚相见数次,竟还不知你闺名。\"
崔氏指尖绞着裙带,鸦青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民名秀宁……”
“秀宁诗经秀雅宁馨之意。”朱翊钧沉吟一声,忽然笑了,他抬手拍了拍身边的金丝软垫。
“靠近些。”
崔秀宁身子微颤……
这陛下,不会想着在车上做那些事情吧。
不过,她也不敢违命,膝头刚沾到软垫边缘,腕子便被轻轻握住,皇帝的手掌带着暖意,指腹上有常年握笔的薄茧,摩挲过她手腕时,惊起一串细小的战栗……
车辇外,锦衣卫马蹄声整齐如鼓点,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