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跟某地的藩王过不去,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与他过不去,上奏弹劾,但……那个只是针对一个藩王,从来没有讲过,整个宗藩制度深层次的问题。
这个可是国策。
可是太祖高皇帝定下来的国策。
皇帝有魄力改变。
很多官员也没有魄力接手。
更何况,问题拖得时间久了,那还是问题吗,那不是问题了,那叫特殊国情……
大明朝独一份的特殊国情,是官员们无法改变的内部政治环境。
申时行沉思片刻后,抬眼看向冯保。
“冯公公,昨日的事情,想必冯公公是记恨我了,宗藩之事,不回京再谈,反而要在济南府谈,张阁老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哼,阁老啊,老了,他的身子骨可不比前几年了,宗藩之事,还是需要后面的首辅来完成了,操劳了那么多年,您啊,也让阁老能够安享晚年吧。”冯保笑着说道。
马车在暮色中颠簸前行,申时行与冯保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着无形的张力。
冯保指尖摩挲着袖口金线绣的蟒纹,忽然轻笑一声:“申大人知道的事情,没有我多,很多事情,我啊,也不敢让陛下知道,宗藩那些佃户百姓被逼得卖儿鬻女,坊间童谣都唱‘王府门庭深似海,白骨堆成黄金台’……”
申时行心头一震,指尖掐进掌心:“太祖定制,藩王食禄不治事……”
“太祖爷哪能想到,两百多年后宗藩人口竟有十万之巨!”冯保突然压低声音,车外呼啸的风声裹着他的话语。
“十几万人啊,各个一睁开眼睛,就朝着朝廷伸手,申大人,这些你是知道的,怎么,你连敢跟陛下,讨论一番这些事情的勇气,都没有吗?”
“好好想想吧,千古明君 碰良相,一碰碰到了三个,上一个是高文襄公,张阁老,若是您能助陛下对宗藩之事,略有调整,那你就是第三个……”
冯保话音未落,马车停下,车帘外传来侍卫呼喝:“公公,行宫到了!”
冯保利落地掀开车帘,跳下了车,而申时行也下了马车。
暮色里,大明朝的日月旗帜,风中卷起猎猎旌旗,恍若凝固的血色……
锦衣卫,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