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钧脚步停下:“去了披风吧。母后见惯了朕穿常服,这般郑重倒显得生分。”
话音未落,晨风挟着太液池的水汽袭来,他下意识拢了拢月白夹衫的袖口——到底是三月中,晨间的凉意仍沁人肌肤。
陈太后所居的宫殿掩映在一片绿梅之后,宫门前的铜鹤香炉飘着袅袅沉水香。
冯保闻言,赶忙上前将皇帝陛下的披风取下。
随后,朱翊钧便进入了宫殿。
而陈太后与以往一样,还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儿臣给母后请安……”
闭目养神的陈太后,听到了朱翊钧的话,赶忙睁开了眼睛,她看向皇帝,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陛下来了。”
“快,快坐……”
听着陈太后的话后,朱翊钧站起身子,坐在了陈太后的旁边。
“当年成祖爷五征漠北,宫中日日悬心,如今你要巡狩江南,虽不比边塞凶险,却也得记着按时用膳……”
“母后放心,对了,母后,待儿臣归来时,可要带些苏绣的帐子,听闻苏州的缠枝莲纹样……”
“宫中哪缺这些。你只需记着,江南水网纵横,最忌急躁……一路要小心,我记得世宗爷的时候,一趟南巡,营帐着了几次火呢……”
朱翊钧闻言轻笑,不仅着了火,在宫中的时候,还差点被勒死,自己这皇爷爷帝王一生,颇具离奇色彩……
“是,母后,儿臣一定万事小心,营帐不会着火,也不会玩水的……”朱翊钧笑着说道。
“这次啊,要几个月的时间,你也放心,宫里面有皇后在,有你母后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是,母后……”
陈太后虽然贵为两宫皇太后,还是朱翊钧的嫡母,可,她的一生到了现在,也是有自己的可怜之处。
没有自己的孩子,夫君在时,对她也不够宠爱。
朱翊钧一直都在想着,孩子们长大一些后,到了四五岁后,便安排老二,老三到陈太后的宫殿居住,也解了少许的深宫冷意。
而自己的生母李太后那里,不用自己操心。
老大朱常洛,二公主朱若澜便一直住在她的宫中,人家是主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