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心怀不轨,陛下和大明江山可就危险了。”
陈矩无奈一笑:“冯公,咱们也只能猜测。太医既已诊断,陛下心里想必也有了计较。咱们做奴婢的,一切还得听陛下吩咐。”
冯保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但愿是我多心,可我这心里啊,总是不踏实啊……”说话间,冯保走到了门外,而后猛地回头看向陈矩:“陈公公啊,有些银子能拿,有些银子可是不敢收啊……”
陈矩苦笑一声:“冯公公,我在陛下身边时间不长,根基浅,腰也不硬,可不敢跟您一样啊……”
………………
万历七年,大年初七,这是官员们挂印放假结束后首次上朝朝拜皇帝的日子。
整个京城还笼罩在一片未散尽的夜色之中,天依旧黑沉沉的,寒冷却丝毫未减。
许多官员早在丑时末便强撑着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起来,心里满是无奈。
毕竟这个小长假闲适还未过够,那假期后遗症就像个甩不掉的尾巴,扰得人心绪不宁……
实际上,每次起床的时候,很多官员都有一个想法,为什么陛下年纪轻轻,便能如此自律,就不能像世宗陛下看齐,少开一点会……
当然,这个想法只存在脑海,一闪而过,不留痕迹。
街巷中,已有不少官员乘坐马车往皇宫走去。
路上的积雪经过这几日暖阳的照拂,已融化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在角楼背阴处还能瞧见几处残雪。
马蹄踏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轿子里的官员们则不时打着哈欠,暗自抱怨着这早朝的折磨。
宫门处,早就来了一大批的官员。
张居正刚刚下了马车,便有很多官员上前行礼招呼……
众人围在一起,畅聊不断。
此时,宫门缓缓打开,官员们依照品级,依次排好队列,迈着整齐且沉稳的步伐,踏入宫门,朝着皇极殿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宫墙间此起彼伏地回响着……
宫道两侧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照亮了前行的路,却也映出众人脸上那或严肃、或郑重的神情。
而此刻在乾清宫中,一众太监们小心谨慎地服侍着朱翊钧更换那身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龙